第1415章 端木止与米子尧(2/2)

黑衣人众三三两两的对视一眼,随即,他们竟是猛地分散各处,手起刀落,一把把长剑都刺入了老板们的体内!

室内到处都是凄惨哀嚎声,但这些人就像是冷血生物,如砍瓜切菜般虐杀着四周的老板。滚落的头颅,仍在蠕动的断肢,死不瞑目的眼睛……所有被定格的生命,共同组成了一副最惨烈的画面,鲜血流成了河。

老板们一死,欲望和精气自然也不复存在,他们这么做,算是从根源上断绝了黑雾人的能量补给。只是,手段也实在太过残忍。

“啊啊啊——”能量源泉尽数成空,反噬之力倒卷而回,那黑雾人也是愤怒的咆哮起来,“枉我计划已久,大好的晋阶机会,竟然就这么功亏一篑……我恨哪!我不甘心!!”

“魇魔,魇神道,祈邪谷……本尊记住你们了!!”

疯狂嘶吼声中,他的身体也是急速收缩,化为一团漆黑球体。“砰”的一声球体溃散,残留能量都融入了空间,了无影踪。

他并没有死,出现在这里的也仅仅是他的一具能量分身。现在这具屡遭重创的分身,应该是携带着仅剩的精气,回归到了本体的所在。至于本体在何处,不是这群黑衣人所能测算到的,自然,他们也就无意去追。

在一地死尸中,他们一个个的摘下斗笠,脱去黑色装束,头顶相继弹起的,竟是一双不属于人类的耳朵!背后摇起的,也是一条银白的狭长狐尾。映衬着满室鲜血,竟是有种异样的讥讽。

“这样一来,就都照着王子的吩咐办妥了。”其中一人再次开口时,不再是先前故意压制的低沉声音,而是带上了一种源于骨血的魅惑。

“王子这一手果然厉害,轻而易举就把矛头引向了祈邪谷!”另一名妖族也很快接口,“被那魔物记恨上的话,想必那祈邪谷主也会很伤脑筋吧?”

原来,方才正是端木止联合同族,假扮祈邪谷。从他最初在拍卖场,偶然发现蜃神道蠢蠢欲动时,他就已经在勾勒起了这个“鹬蚌相争”的计划。毕竟祈邪谷主行事反复无常,令人捉摸不透,他不希望自己成为用完就扔的棋子,自然是要提早安排一些后路。

“如果一切顺利的话,说不定还能引发魇神道和蜃神道的直接冲突!两大邪神道要是自己打自己了,那一定有好戏看!”一名年轻狐族高兴得手舞足蹈,“他们绝对想不到……”

“够了!”另一名较为老成持重的银狐族出言喝斥,“从这一刻起,刚才偷袭的事就要彻底拦在肚子里,连族内的伙伴也不可提起!否则都像你们这样挂在嘴边念叨,是生怕两大邪神道的人不知道吗?”

“是,我们能帮王子做的,也就只有这些事,至少就不要再多嘴多舌,给他添乱了。”另一名中年银狐族也点头附和,“这么多年王子为了保全银狐族,一直在跟祈邪谷虚与委蛇,也实在是苦了他啊……”

……

一楼某间尚未启用的办公室内,凭空现出了两个人影。

“多谢阁下相救……”米子尧惊魂未定,下意识的先向对方躬身道谢。

待他看清眼前人那一身高调装束,以及周身缭绕着明显不同于人类的妖异气息时,就算他和异族接触的经验再少,此时也不由脱口而出:“你是妖?”

“妖又如何?也总比外面那些虚伪的人类好得多吧。”此人,自然就是银狐族王子端木止,这时他懒洋洋的轻抚着肩头的皮草,只甩给米子尧一个傲慢的扫视。

“人类要杀你,是妖族救了你,怎么,你还要信守着你们祖先那套老古董的‘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’理论,拿我当敌人看么?如果是那样的话,我不介意再把你丢回刚才那个房间,让你去和你的好同类,在黄泉路上作伴。”

“这……”米子尧沉默了。这话竟说得他无法反驳。的确,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,“妖族魔族都是邪恶的敌人,他们处心积虑要侵略我们人族的疆土,”但到目前为止,妖族魔族的邪恶他还没看见,人类本身的邪恶,他倒是看了个够。

“你说得没错!”想到那一起起惨案,以及轻描淡写就将它们压了下去的幕后人,米子尧一阵义愤填膺,“有些人类表面衣冠楚楚,背地里却做尽恶事,连禽兽尚且不如!”

端木止瞟了他一眼,嘴角掀起一道讥讽的冷笑:“是啊,你们的人类统治者,口口声声号召大家抵制魔道,但若是与魔道做交易,当真能够让自己得到强大无匹的力量,甚至只需要一个小小的‘长生不老’,就足够让他们露出真面目了。更有甚者,不惜与邪魔勾结,拱手送上自己的灵魂,还真是让人作呕……”

“什么?你能把话说清楚吗?”听他这一副“知情人”口气,米子尧顿时格外激动起来,“你都知道什么?”

那个黑雾人影到底是什么怪物,他有着什么阴谋,他的幕后人……也就是间接害死淮哥的凶手又是谁,这一切,终于就要有答案了吗?

然而,端木止却是故作神秘的摇了摇头,再次卖起了关子。

“这些不是你该知道的。但还有一些是你可以知道的,你想听么?”

“……”要说想听,米子尧自然是想的,好坏也都是一些线索。但脱险至今,他的情绪也算是从应激状态稍稍缓和,也意识到,现在可不是悠闲听故事的时候!

“这些事晚点再说吧!既然你是妖族,又带了那么多人手,那我们先去刚才的房间里救人!抓紧行动的话,也许他们还有得救!”

如果真能救下他们,也许直接就可以从他们的口中得知真相……不,就算不为这个,他们也都是一条条生命,自己又怎能坐视他们去死而无动于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