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八章(2/4)

每一卷画,都画了一半,有的地方云迟去过见过熟悉,并不陌生,所以即便冰山一角也能一眼看出,有的地方云迟没去过见过,所以,不知道画的是哪里。

很多张,预示着,曾经,她曾落笔到一半昏睡过许多次。

这里,就如一个暗牢,她似乎在这里挣扎过许久许久,奈何,似乎没挣扎出来,便索性尘封了。

他放下宣纸和画卷,走到琴案前,拂掉上面的尘土,便看到了一架上好的七弦琴,但是断了一根琴弦,琴弦上还染着干枯了许久的血迹。

桌案上,棋盘上摆了一局残局,桌面和地面零星地散落着棋子。

他看了片刻,又转过身,扫过不远处一排排书架,书架上的尘土掩盖了书封的字迹。他走过去,轻轻抬手,拂掉了上面的尘土,便露出了书封。

皆是史书。

一排排,一列列,各朝各代的史书,有正史也有野史。不见他以为她爱看的志怪小说与市井话本子。

他沿着书架走了一圈,转回头,看着花颜。

花颜依旧立在掌灯的桌案前,神色静静的,灯火罩在她身上,落下光晕斑驳,看不出她心里的情绪,也看不到她面上别的多余的表情。

云迟隔着书架的缝隙看了花颜片刻,缓步踱到她身边,笑着说,“原来我的太子妃自小读的是史书。”

花颜目光动了动,视线聚焦到云迟的面上,轻如云烟地浅笑,轻声说,“是啊,史能明智。”

云迟莞尔,看了看身上被沾的尘土,笑着说,“果然成了土人了。”

“走吧!这里着实没什么好待的。”花颜拉起他的手转过身。

云迟跟上她,挥手熄灭了灯盏。

出了书房,阳光刷地照了下来,打了二人一个满头满脸满身,烈日烤得灼热,照在身上火辣辣的,似从上到下给洗礼了一番。

花颜望着天轻吐了一口气。

云迟忽然从后面抱住她,紧紧地,将她抱在了怀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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